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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经典 向荣文院——对话文学院副院长杨思贤
日期:[ 2018-09-28 ] 浏览: 65 次
     

悠悠经典 向荣文院

——对话文学院副院长杨思贤

 

近十年,中文本科教学中设立“经典精读”类型课程日渐成为一种潮流,一些高校在这方面做出了积极的尝试,也取得了十分理想的成绩。我校文学院于2015年也开始开设“经典细读”课程,并以此为基点推出“木铎”讲座和“嘤鸣”讲座,希望藉此使同学们丰富知识拓宽视野。你想了解“经典细读”课程和“木铎”“嘤鸣”讲座的相关情况吗?下面是学通社记者和文学院副院长杨思贤博士的对话实录。

 

问:文学院以“经典细读”系列课程为核心,开展人才培养方式的综合改革,当初是如何想到这个方案的?

答:我们虽然称之为改革,但是这个类型的课在其他学校的中文专业已经普遍推行了,有的学校已经把它变成全校的通修课。我们学校2013年才转制为全日制普通高校,人才培养观念需要更新、做法需要改进。同时我们是师范学院,主要是培养中小学教师。教师是一个很特殊的职业,我非常反对把教师当成工具去培养。现在提的“工匠精神”、“应用型人才”,对于师范专业来说,并不完全适用。做一个老师,固然要掌握很多教学的技能。比如说“如何使用多媒体”、“如何组织课堂”、“如何备课”、“如何分析试卷”等等,但这些都是技术性的东西。这些固然重要,但作为一个师范生,作为未来的教师,尤其是文科专业的教师,多读书才是第一要义,尤其是要多读经典。通过深入的阅读经典,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实现哲学意义上的自立与自主,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师。我们经常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那么师范生首先要注重自身灵魂的塑造。

 

问:在实施的过程当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答:困难当然很多,非常多。首先,我们这个课是自由选修的。大家知道我们学校自由选修的课除了公选课之外,几乎没有。教学资源又非常紧张,教师也非常紧张。而且我们文科都在浦口,老师大部分都住在市区。所以只能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来开这个课。又比如晚上没有校车,这些都是我们老师靠自己去解决。但是我们觉得物质条件的缺乏,不能妨碍我们在教学上进行改革,不能妨碍我们为学生真正做一些事情。我觉得当老师是一个良心活,其实这种事情我们文学院的老师可以不做,但是我们觉得不这样做于良心上是讲不过去的,这样是对学生的不负责任,所以我们还是要坚持推行。其实这个课才开始设想时,学校的主要领导就非常重视,记得我们在进行“2015人才培养方案”答辩时,党委书记李洪天和其他一些校领导就对这个设计非常赞同,并给了很多鼓励。实施一年多以来,经过我们的不断呼吁,学校相关部门也打算把我们的“经典细读”课程正式作为一个单列的改革课程,学校可能会进行一些培育和推进的工作。

 

问:有没有想过在全校范围内推广“经典阅读”?

答:从道理上说,是绝对应该的,但是实施起来比较困难。第一,这是一个观念的问题。各院系是否有这样的意识?各个学科是否也有这样的需要?第二,我们学校的生师比还是比较悬殊的,学生多,老师少。这样就很困难。像我们文学院的老师,课时量都是满的,我是指刨去后加的“经典细读”之外,工作量本都是满的。再加上这个课程已经是勉为其难了,如果再面向全校开的话,估计精力和时间都不允许。经典阅读的对象主要是文史哲以及艺术理论等。但非常可惜的是我们学校缺乏历史和哲学的师资。如果我们学校在历史和哲学方面都有中文这样规模的师资,那么才有全校推行的可能。

 

问:“经典细读”课程具体的书目是怎么设置的?怎么会选这些作为经典呢?

答:这个书目不是我们去设置的。每个学科内部,大家都有公认的经典。比如对于中文系的学生来说,中国经典方面,《论语》《孟子》《庄子》这样的先秦诸子;《左传》《周易》《礼记》这样的经部典籍;《史记》《汉书》这样的史部经典;《文选》、《文心雕龙》这样的集部经典。再包括像杜(注:杜甫)诗、韩(注:韩愈)文这样的文学经典。经典是历史形成的,是历史和文化的发展自然选择出来的。像中国现当代文学里面的“鲁郭茅巴老曹”,现代思想史方面的胡适的书、傅斯年的书,这些书你必须要读,这些就是经典。西方的经当然就更多了。西方文化尤其是欧洲文明,和中国文明是两个不同体系的文明,每个成体系、历史悠久的文明都有自己的文化经典。西方文明的经典从古希腊、古罗马到中世纪,一直到文艺复兴、启蒙、到现代,经典太多了。但是我们读西方经典有个很大的障碍是语言,尤其是文学经典,如果只是教读译本,终究是隔靴搔痒,而这方面,我们仍然是缺乏师资。

 

问:“经典细读”课从2015级开始已经实施一年多,有没有什么成效呢?

答:我觉得这个东西不能太功利。我们也不追求这样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我只是觉得能让学生真正地多读一点书,这个已经是最大的成效了。朱自清先生以前有一部小册子叫《经典常谈》。他说读经典“是受过中等教育以上公民应尽的义务”,更何况各位现在都是受高等教育的人,你如果没读过几部文化的经典、本民族文化的经典,我觉得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你说读经典有什么好处,朱自清先生说他肯定也看不出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要你见识一番。这个词我记得非常清楚,就让你”见识一番”。如果你没读过基本上可以判定你是一个没见识的人。经典对一个人的陶冶和改变是潜移默化的,甚至是终生的,而且大部分情况是不自觉的,自己是感觉不到的,但肯定是已经发生改变。

 

问:“经典细读”课最后的考核是实施“末位淘汰制”,能解释一下当初是怎样想到这样设置的呢?

答:读书氛围不能太过随意,要有压力。南宋的朱熹教人读书说要“宽着期限,紧着课程”,就是不要逼自己说今天一定要把书读完,但时时刻刻要努力。这个中间的度,要把握好。我们固然提倡要在一个宽松、自由、开放的氛围里用心地去体味经典,但是这毕竟是学校的一项教学行为,任何的教学行为都带有强制性。所以我们当时订了一个15%的末位淘汰制。这个课和普通课不一样。普通课可能只要考到六十分就过关了,但是这个课程无论你考多少分,一定是最后末位的15%要被淘汰掉。这样做就是希望给大家一点压力,也希望用这个方法促进大家彼此竞争。你读得多,我比你读得更多;你读得深,我比你读得更深。“独学而无友”,学友之间应该要有一些竞争,有一定的比较。

 

问:“木铎讲座”和“嘤鸣讲座”是怎么安排的?

答:这两个讲座和“经典细读”课是相辅相成的。“经典细读”是希望同学们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读书,但是只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读书,又可能变为闭门造车,会变得缺乏眼界。我们学校学术氛围淡薄,校园里张贴的海报也多是考研、考证、出国培训之类的,非常功利,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和其他大学的差距还比较远。我希望同学们还是要开阔眼界,既要埋头读书,也要抬头看世界。从学问的角度怎么看外部世界?就是要把外面的、自家的一些好的老师请进来、请出来,请他们讲,这是对课堂教学的一个非常有效的补充,同时也能活跃我们这个学校的学术氛围。我一直觉得文学院做事情的眼界不能只盯着文学院,我们要为学校整体来考虑。如果学校整体的学术氛围很淡,那么我觉得每个院系都有责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提升这样的学术氛围。因为文学院自己发展得再好、学术氛围再浓厚,如果这个学校依然是一片学术荒漠的话,那文学院最终也没有发展的前途。这两个讲座,“木铎”,一般邀请成名成家的著名学者过来讲;“嘤鸣”,我们请青年博士,主要是有博士学位的青年学者来讲,他们是学术界的新锐,思想观念都比较新,也都是比较能够占据学术研究的前沿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和同学们年龄差距比较小,可能共同语言更多。这是两个不同梯次的讲座。

 

问:这两个讲座是仅限于文学院的同学,像其他院就没有听说过这两个讲座。那时间上是怎么安排的,对其他院有开放吗?

答:这个讲座对任何学院都是开放的,对全校是开放的,可惜很少有文学院外人来听。其实每次都是贴海报的,也通过文学院的网站和文学院的微信发布预告。我们觉得这个讲座是学校共有的资源,欢迎任何学院的同学来听。事实上文学院的很多课,比如我个人上课,外院的、经法院的学生都有来听的,有的听得还很认真,而且一直持续听,听了我两三年,这都有,但是个别现象。当然我觉得这可能还是受制于同学们的眼界、视野、主动学习的意识等。文学院自己的学生其实听这些讲座也不是很积极,我们尽量发动,但绝不搞强制,因为讲座应该是一个同道学友相互切磋的场合,你如果强制,一来操作上不可行,二来会让我们觉得索然无味。同时不来听的同学中,也有一些是自己有明确判断的,这些同学自主性很强。总之在这个问题上要营造自由的氛围,这也是大学本质的体现。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向同学们多多宣传。我们这两个讲座时间是不定期的,但是总会至少提前两三天发布海报,发布讲座信息。

 

问:我们征集了一些同学的问题,有同学问老师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读《孟子》,而对《论语》感觉就一般般?

答:每个人读书都有自己的偏好。《论语》当然是一部很了不起的书,我从来没有说对《论语》感觉一般般。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从阅读的难度上来说,《论语》的阅读难度更大,这个我在课堂上一再和同学们强调。因为我精读课目前为止开过两门,一个是论语细读,一个是孟子细读。《论语》是孔门对话录,它往往是抽调语境,只言片语,理解起来比较困难。从散文发展的角度来看,《孟子》是更高一个阶段的,它前后语境是比较完备的,有对话的场域,所以理解起来比较容易一些。当然从书的本身来说你可以看出孔子和孟子是两个很不一样的人,你们读书的时候可能也有喜欢读这个不喜欢那个,这就是个性的问题,是作为读者对书背后的作者的接受度的问题。

 

问:对《孟子》这类书籍阅读方法有没有什么经验呢?该怎么读这类书呢?

答:没有什么太多的阅读方法。方法嘛,这个东西对很少接触古典文献的同学来说,刚开始读无非就是疏通字义、句义,然后就是不停地读,死读,就是死读书。南师有个老师说,以前人总是批评死读书,大家现在是死不读书。我觉得读书是要读到一定阶段之后才讲方法的,你刚开始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你谈什么方法?比如说你我对《孟子》都很熟,文本本身很熟练了,我们再来讨论研读和研究它的方法,是能够讨论的起来的。你都不知道《孟子》写的是什么,那有什么好谈的呢?现代人读古典文献已经很占便宜了,因为都有一些现代的整理和注释本,基本上文字上不成问题,也就是说看懂之后就是不停地读吧,没有什么捷径。以前朱熹说这就是“呆人相似,捱来捱去,自然晓得”。看书没有什么方法,他打比方说,就跟熬中药一样一样,先要猛火,后来要文火。就跟你做红烧排骨一样,刚开始要大火烧开,汤汁要烧开,最后要小火慢慢炖,把肉炖烂,最后大火再收汤。这个大火猛火就是说要死用功,然后文火就是慢慢体会、慢慢进行消化。我们现在都没有踏入用功这个阶段,还谈什么方法。基本上读书是方法无优劣,功力有高下。方法其实是没有什么好坏的,各人可能有各人的小门径,这里面很难说哪个好哪个不好,关键看谁功力深。

 

问:有同学称您为“名补”,就是补考的“补”,可能上过您的课的同学觉得挂科率比较高,你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答:我觉得考试对于教学来说,是一个调节器和一个指挥棒。也就是说,我需要通过考试来引导学生平时怎么学习,我非常提倡学生平时以自学为主,非常强调自学,所以很多考试内容并不一定是我课堂上所讲的,但是我都已经提示到,需要你课后进行自学,并且我认为期末你应该自学到这个程度。事实上最后不及格的同学基本上都不是学习能力的问题,而是学习态度的问题,他根本就没有通过自学接触到相应内容。我在2015级一班二班教古代文学,我出的卷子有的同学只能考一、二十分,也有同学考九十分以上。如果说所有同学都考一、二十分,那可能是我的问题,但是有同学能考到九十分,你考一、二十分,那只能说明是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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